Dirac方程、自由电子严格解和反粒子

整理自喀兴林《高等量子力学》第三章。

自由空间Dirac方程

分离时间变量

定态方程为

其中$\bm{P}=-i\hbar\nabla$是动量算符;$\bm{\alpha}$是一个由三个“特殊的数”$\alpha_x,\alpha_y,\alpha_z$组成的三维矢量,$\beta$是另一个“特殊的数”,它们满足条件:平方为1,且两两反对易。显然它们不在复空间上,应该是矩阵。这些矩阵是一个新的空间上的算符,这个新的空间与时空空间正交,所以态在时空自由度$(x,y,z,t)$外多了一个自由度。(下面我们将看到这个正交空间将与自旋有关。)

显然,哈密顿量$H$与动量$\bm{P}$是对易的,动量算符的本征态是哈密顿量的本征态。因此定态解的空间部分为$e^{i\bm{p}\cdot\bm{x}/\hbar}$。则哈密顿量的定态本征态可以写为

其中$\omega$是哈密顿量在新的空间中的本征矢量,称为Dirac旋量

负值能量的出现

由群表示论知,满足运算条件的$\alpha_x,\alpha_y,\alpha_z,\beta$至少为$4\times 4$矩阵(详细的推导是通过Dirac群导出的)。它们的一种矩阵表示为

这里$\bm{\sigma}$是Pauli矩阵,$\bm{1}$是二维单位矩阵。这个表示称为Dirac-Pauli表象下的表示。因此这个新的正交空间是一个四维空间,式$\eqref{eqn:sol}$中的$\omega$是这个哈密顿量在这个四维空间中的一个本征矢量。考虑到$\bm{\alpha}$和$\beta$的分块形式,可以将$\omega$写成两个二维矢量的直积

代入方程$\eqref{eqn:eqn}$,得到

解得

现在看二维矩阵

考虑其二维的本征态。很容易求出这个矩阵的本征值$\lambda=\pm p$,记对应的本征矢量分别为$\chi _ \pm$。设$\phi_1=a _ + \chi _ + + a _ - \chi _ -$,则

从而

得到能量的本征值

显然数值上$E$有正负两个解$\pm\sqrt{p^2c^2+m^2c^4}$。现在得到能量本征态为

显然哈密顿量的本征态存在简并,我们再找一个与哈密顿量对易的算符,确定剩余的自由度。

螺旋度

从式$\eqref{eqn:sp}$出发,构造算符

其中

此算符称为螺旋度算符。可以证明$\hat{h}$与哈密顿量$H$对易。对于动量本征态$\eqref{eqn:sol}$,本征方程为

本征值和本征态为

各自有二重简并。

实际上,$\bm{\Sigma}$由Dirac方程中的$\bm{\alpha}$得出

而$\bm{S}=\frac{\hbar}2\bm{\Sigma}$就是自旋算符。因此螺旋度算符就是自旋在动量方向上的投影。自旋方向与动量方向一致,则螺旋度本征值为正;相反则为负。

自由电子的平面波解

哈密顿量和螺旋度在动量本征态$\bm{p}$的Dirac旋量空间的共同本征态为(此处记$E=\sqrt{p^2c^2+m^2c^4}$)

其中$a=\frac{E-mc^2}{pc}=\frac{pc}{E+mc^2}$,$N=\frac{1}{(2\pi\hbar)^{3/2}}\sqrt{\frac{E+mc^2}{2E}}$。容易理解,$\omega(+E,\bm{p},+)$和$\omega(+E,\bm{p},-)$分别代表了能量为$E$、自旋与动量平行或反平行的粒子,即右手性左手性粒子。而能量本征值为$-E$的态表示什么呢?从物理意义上讲,不应当存在负能量的粒子,因此应当舍弃。Dirac使用“Dirac海”的解释来处理“负能解”,并称“负能海平面”下的“空穴”为“反电子”,因为一个电子退回到“负能量能级”上去的时候,就像和一个“空穴”复合了一样。退回的过程中,放出两倍电子的能量,就像是和“反电子”湮灭了一样。所以严格地说,Dirac方程并没有直接预言反电子,而是让人们开始猜想反电子的存在。

Dirac方程的共轭方程

对Dirac方程(1)取复共轭,得到

这个方程相当于原来的Dirac方程哈密顿量重新取了一套$\bm{\alpha}$和$\beta$,可以验证此方程同样是满足条件的,但是描述的是另一种粒子。

刚刚解得的所有$\Psi$的复共轭$\Psi^ * $ 直接就是这个方程的解。为了继续使用$p$描述粒子动量本征值,令$p\to -p$。而$E=\sqrt{p^2c^2+m^2c^4}$形式不变。

发现原来的负能解变成了新方程的正能解,而原来的正能解变成了新方程的负能解。舍去负能解,剩下的就是“反粒子”的解。反粒子解是共轭Dirac方程的解,而不是Dirac方程(1)的解。反粒子和粒子不是同一个解的复共轭,而是不同的解,且对应于不同的哈密顿量。反粒子和粒子的解的关系,称为电荷共轭。

另见南安普敦大学Douglas Ross教授的量子场论讲义